【圣我】氓
一个大写的OOC。不喜勿入
秦云村的人都知道最不好惹的就是住在秦风洞里的山贼头头我，秦迷迷。
仗着曾经在一个快倒闭的武馆学过几年双截棍，我带着能耍出点花样的棍子在官府眼皮底下收收小弟，攒攒保护费，心安理得而略带享受地听小弟们恭维拍马。顺手揩揩正太们的油，欺负个把文弱秀才什么的，指挥小弟帮邻家阿婆收收衣服，晒晒干粮，每天端着架子地活蹦乱跳。
“迷姐，听说村里来了个外乡人，叫什么……孙午崆的，”中午小弟A凑到我旁边说，“他还从没交过咱们的保护费呐。”
“唔……”今年山上结的山核桃特别不好扒开壳，往年最好这一口，我咬了半天也没从硬皮儿里嚼到什么东西，索性扔到一边随口回他，“那就走一趟。正好帮刘大娘修修猪栏，看看王秀才家丢的鸡找到没有。”
“得嘞。”小弟A去架了旗，叫上几个弟兄一起随我往秦云村走去。
那孙午崆住在村尾最后一家，旁边不远就是秦云河。新绑的栅栏随意地围着屋子，一棵大桃树长在栅栏里头，我往里瞧了瞧，不见种了花草，只看见一座新搭的茅屋，简单而结实。我正正神态，扬眉跨进院里道，“孙午崆，可住这里？”
不见有人应声。
我清了清嗓，“孙午崆，可住这里？”
“孙午崆！我们迷姐叫你，没听见呐？”小弟B往前几步叫着。
“何人唤俺？”
一个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一只还沾了水的桃儿。粗布的衣服松松地围在身上，能看到利落的锁骨，衣袖挽到小臂，洗桃儿的水有些许沾在那手臂上，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。青年的头发不似村里人的黝黑，而是少见的红棕色，那赤金的眼睛更是稀奇，透着些许狡猾和高深，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了去。
我定了定神，摆出气势道，“听说你前两日搬到了咱们村，既是咱们村的兄弟，就没有我秦迷迷罩不到的。日后有什么帮个忙搭把手的，都跟我们秦风洞人招呼就是了！”
“对，午崆你才来不知道，迷姐儿她呀最是热心的那一个呢！”隔壁赵大婶听见我声音，替我捧场道。
“原来是迷姐。看来孙某日后要多劳烦您了。”他薄唇噙了淡淡的笑，眼睛却是狡黠的，对我作了一揖。
我用笑回他，“不过…这保护费也是非收不可的。”
小弟C插道，“毕竟我们迷姐要养活我们一大家子人，平日里也少不了换换兵器犒劳犒劳兄弟什么的。你交了，我们保你平安，不吃亏！”
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，眼里的玩味丝毫不减，“这是肯定的。孙某在这里少不得咱们秦风洞的照料。”他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金子，递给身边的小弟。
……金子呀！我秦迷迷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见，装作不在意地瞥一眼，故作淡定从小弟手里接过来，纳进袖里摸了好几把，对他道，“没想到孙先生如此通情达理。那我就先带兄弟们回去……”
“不忙。”他看着我腰里别着的双截棍不动，对我笑道，“孙某现在就有一事需要迷姐帮一把。”
“嗯？你说？”我摸着金子满眼笑意地看着他。
“大夫说孙某从小体弱，不知……让迷姐每日教导孙某舞这双截棍如何？”
……啊？！
我这舞棍的手艺，能骗的了淳朴的村民，打得过清秀的秀才，不知道能不能唬弄过新来的这小子……？我在心里掂量着，不做一声。
“若是迷姐儿同意的话，孙某愿每日交付银子一锭。”他再拱手道。
“……好！”左不过他瘦弱的像东街最弱的书生，那腰看着比我还细。“先说好，迷姐我从未教导过旁人，脾气又急，若是有什么发脾气的，你多担待。”
“好。”他云淡风轻地看着我，“那便劳烦了。”
我答应着，满脸开心地回了秦风洞。
第二日，我早早吩咐小弟们各司其职，随后赶到了他家小院。
还是不见他影子，我随处走了走，才看到他斜斜倚着桃树背对着门，嘴里嚼着桃子，对我道，“迷姐儿，来的好早啊！”
“……是你太晚了吧？”我拽着他耳朵拽到当院，对他的惨叫置之不理，“快点练习！你的棍子呢？”
“……唔？”他捂着被我拽红了的耳朵含着笑看我，“迷姐儿现在是我的师父，不应是由师父替徒儿准备兵刃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我……简直想骂人，看着他无辜的金色眸子却道，“……今天没准备，你先拿我的试试。”
他接过我的双截棍，有模有样地“嗨！”了一声。我看着他孺子可教的样子，不由笑着引导道，“对！……唔，我从未教过旁人，你先试着甩棍看看？”说着我空手做了动作指示他。
“这样？”他学着我的动作甩开棍去，棍子却长了眼一般，不偏不倚照着我的脸劈头盖脸地砸下来，正砸在脑门上。
“……迷师父你没事吧？”眼冒金星的我听到这样这样的声音。
“……你故意的吧？？”我回手狠狠给他一个暴栗，不解恨又抢过棍子照着他红棕色的头控制力道敲两敲，“练习的时候！能对着师父吗？！能对着师父吗？！”
“……是是是……”还是慵懒狡黠仿佛觉察不到痛意的声音。
“算了！今天你先扎马步跑圈挑水锻炼体能去！”
“…好。”
看着他散步一般的身影，动作倒是极快，转眼间一圈便完成了。我揉着脑门随手捡起旁边一个桃子咬了一口。嗯。脆桃。
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，安排小弟做工服务，尝试着费力砸开想吃的山核桃，教教孙午崆耍棍，随手赏他几个暴栗，不顺心替他几脚揍他几拳，顺便吃吃他家的桃。说来也怪，他聪敏异于常人，却仿佛故意一般舞不好这对青年人来说简单的双截棍，总是在马上出师的时候失手或是忘记了动作。
这天中午，我优哉游哉躺在桃树底下看他貌似费劲地做甩棍的练习，这时小弟E慌慌张张地闯进来，大声嚷道，“……迷姐不好啦不好啦！隔壁山头的当家的来，捡了平日里兄弟们不常去的街口准备袭击，说要吞并咱们寨！”
“……你去回寨子里搬人！”我窜起来，丢下孙午崆和报信的小弟，顺着小路往出事的地方跑。
张伯的水果摊翻了，李秀才的书画摊墨水倒了一地，冯婶的布满是脚印……始作俑者踏着王小妹新打来的鱼，满脸横肉地对我道，“迷姐儿，好久不见啊。”
我解下双截棍拎在手里，看着他冷笑，“杨当家的。别来无恙啊。今天你砸我罩的村，想来是准备好了付出代价吧？”
“哟。迷姐口气还是这么大啊。”男子撇下周围喽啰，冲我狞笑道，“你不会真以为，凭你的棍术，当真能坐稳你的贼头位置吧？今天要么你心甘情愿让出位置，要么，我来教教你让位怎么写！”
我不做一声，看着他手里金棍对我劈来。我凭借身形较小往旁一躲，回手把双截棍往他头上挥去。他笨拙躲不开，正吃我一击，却恼了一脚踹过去，我勉强闪到一边，作势一滚到旁边草垛处，他手下的喽啰却一刀劈过——
“铛……”
我睁开眼睛，却是一枚桃核生生砸的那刀刃偏进了草垛里。那喽啰震的虎口发麻，惨叫着闪到一边去，我偏头一看，掷桃核的正是孙午崆。他似笑非笑地掂着几枚桃核，对我笑笑，“迷姐你跑的倒快。也不待俺给你打打下手。”
我愣神，之间他眯眼似是计算计算角度，回手几枚桃核将逃窜的喽啰悉数打晕。我的双截棍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上，他看着那杨当家手里的棍子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，凝声道，“当家的是要跟你孙爷爷玩棍？那你可能还嫩了五百年！”
说着身形微动，我都未曾看清他如何出手，对方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“那么……迷姐儿，”他踱步到我跟前，笑眯眯地拉起我，“俺这算是帮上忙了吧？”
“……你你你身手这么好，平日里我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？！”
“俺老孙不打女人。”他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，还是那样狡黠的笑，“尤其是看中的女人。”
“……你你你你……”我只觉得面上烧的烫烫的，索性低了头不看他，却感到他手伸进我袖口摸出几枚我怎么也打不开的山核桃，在我面前轻轻一捏，便露出了金黄香嫩的核桃肉，随手放进嘴里。
他轻抬起我下颌，把果肉用嘴哺进我口中，笑道，“迷姐儿，你看我日后专门为你扒这核桃，你勉强收我压个寨，如何？”
“……”
好吧。我心里这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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